星辰

吴邪

从分离开始



花邪,胡乱写的,真不甘心让小解过气😢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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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吴邪关系密切起来是因为俩人整夜整夜地连麦改论文。

解雨臣投机倒把了半个学期,还试图要毕业,吴邪带他带得够呛,问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,解雨臣沉默之后,说家里出了点事。吴邪一向人好,之后也没有多话,解雨臣用的数据都是他给的,手把手教他处理,解雨臣没有时间见面,就半夜和他打电话,定稿的那天,吴邪在电话那头长舒一口气,解雨臣一边把文档发给导师,一边跟他说师兄,谢谢你。

别客气吧,吴邪说,忙完请我吃饭。

忙是忙不完,但那顿饭解雨臣抽时间吃了,学校后门的黄牛肉火锅,吴邪坐他对面两笔划了四斤肉,点完单对他笑,说哎呀破费破费。解雨臣就抬起头看他,小店的装修陈旧,昏黄的灯打在吴邪鼻梁上,画面像是旧相片。解雨臣没忍住问他,你硕士毕业后什么打算?

回家吧,吴邪说,爹妈就生了我一个。

说完看了看解雨臣,你呢?继承家产啊。

解雨臣默认,吴邪立刻很惊吓的样子,说那你还真是个什么总裁,我该看点财经新闻么?

解雨臣听笑了,跟老板招手要啤酒,吴邪没推拒。肉下完一半时酒也够了劲,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在乱碰,解雨臣问吴邪,你对谁都这么好?

吴邪说我看脸,解雨臣喝了一杯。吴邪反过来问他,你跟你室友换课题为什么啊?

解雨臣看着他说,我也看脸,吴邪喝了一杯。敏感的问完,两人同时刹车,开始问没营养的,家庭成员到恋爱经历,吴邪感觉解雨臣境遇凄惨,让了他好几杯,越发前言不搭后语起来,解雨臣最后端着杯子问他,你和阿宁说你喜欢男人,是真的么?

是真的,吴邪说,他眼角薄红,下巴靠在手肘上。你……小名叫什么?

小花。

这就是两人毕业前最后一顿酒,后来吴邪回杭州,接到解雨臣电话。接通后就故意叫他,喂?小花?

解雨臣顿了一下,你笑话我呢?

不是啊,吴邪说,我觉得挺好听,小花,小花小花。

解雨臣在那边笑了,声音清越地夹杂在电流声中,吴邪在铺子外面坐下来,问他,还在忙家里的事呢?

忙啊,解雨臣说,忙得要死。

吴邪沉默,呼吸声很轻,解雨臣又问他,你找工作了?

家里给开了个小铺子,吴邪说。

吴老板,解雨臣肃然起敬,你卖什么?

吴邪想了一会,说,古董?

那时候解雨臣不知道吴邪这小铺子开在西湖边,晚上做梦,还梦见他收拢家族后去照顾吴邪的生意,吴邪特别感激,说要跟他回北京。醒来是半夜,北京的秋夜非常冷,他把手机拿出来,迷糊着拨了吴邪电话,又立刻按掉。第二天吴邪问他,小花,昨晚打电话了?

按错了,这是解雨臣本来要说的,但是几秒后他又说,不是,失眠了。

哦,吴邪说,喝点牛奶。

解雨臣没接话,觉得不满意,过了一会吴邪自己开口说,我过几天来北京。

被吓一大跳,解雨臣直接在办公室里站起来问,啊?你来看我?

那完全是下意识的问法,吴邪笑得天崩地裂的,解雨臣第一回在人际关系里感觉懊恼。哈哈不至于吧,吴邪说,我专程给你送奶粉啊?

吴邪不送奶粉,是和他三叔来的,说看货。解雨臣不像以前忙得做实验的时间都没有,抽空去机场接了人,只有吴邪一个,说他三叔有人接,还有饭局。解雨臣就带他去吃饭,吃得很贵,开了红酒,吴邪拿着酒瓶打量一会,说有必要告诉三叔,我这也是个高端饭局。

解雨臣坐对面看他,他一点也没变。坐在辉煌的灯光下,依然带着旧时的气质,让解雨臣觉得心跳一下接一下。待几天啊?解雨臣问吴邪。

三天吧,吴邪看着解雨臣,明天要和我三叔看货去。

意思是晚上没安排,解雨臣就把他载回自己家。走那个地道时,吴邪骂人,解雨臣听着竟然感觉非常生动。钻出地道后站在院里看他,月光像水一样。吴邪啧啧赞叹地打量解雨臣的四合院,指着阁楼问解雨臣我能不能住那?

解雨臣就给他换床单,窗户大开,风吹进来。吴邪靠在窗前瘦长一个,解雨臣铺着床抬头看他身后的夜空,星星零落。

这一次吴邪留下的痕迹是持久的,他只落下了一支牙刷,一个打火机,一包烟,却导致解雨臣后来睡阁楼,总觉得鼻端烟雾缭绕。有一次和吴邪打电话说这件事,吴邪说,怎么神神叨叨的,忙晕了?

那时解雨臣已经不太忙了,开始在咖啡馆里办公,他给吴邪寄茶叶时知道了他的地址,但从来没有去过杭州。解雨臣在想,他不可能离开北京,吴邪也不可能离开杭州。

反倒想起曾经做的那个梦,他财大气粗,千里迢迢赶去杭州支持吴邪的小生意,吴邪就愿意和他回北京。而现实是解雨臣看见女同学朋友圈里发和吴邪的合照,在西湖边,吴邪侧着头微微含笑。解雨臣在对话框里打了很久的字,什么也没发出去,两三天后,吴邪问他,最近忙?

解雨臣立刻回,不忙。

吴邪过了很久发一张糖醋小排的照片给他,解雨臣礼貌地竖了一个大拇指。

联系没有断,但也很普通,转折点是吴邪失联的那三天。微信不回,解雨臣也打不通他的电话,翻出通讯录,当年学校里的人名都很陌生,想不起来可以通过某个谁问到他。这种突然的抽离让解雨臣感觉脚踏不到实地,他订了去杭州的机票,却在机场接到吴邪的回电。

住院了,他嗓子很哑,说,唉,小花,病来如山倒啊。

解雨臣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呼吸。

我在机场,解雨臣问他,我来看你吧?

在病房里看到吴邪时,他还在挂水。这时已经夏天,青色的血管从他的手背一路延伸进衣袖。他躺在那,还是没变,苍白的脸,扇形睫毛,以及解雨臣在任何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归属感。

说来真就来了,吴邪坐起来,问他,吓到了?

到这时解雨臣才感觉他从北京飞来杭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远。他坐在吴邪床边,没说话,把手指慢慢挤进吴邪的指缝里。这是毕业那年他们做过却假装没做过的事,吴邪惊讶一下,然后眯起眼睛,问,这次算数吗?

解雨臣握紧了,说算数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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