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辰

吴邪

别叫我爸


瓶邪

写了点傻傻逼逼的东西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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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起灵找到吴邪时,他只剩五岁那么大点了,便利店的中国姑娘送给他一块三明治,他就捧着,坐在路边的长椅上,低头认真地吃。

才丢了几天,脸都脏了,张起灵远远叹了口气,吴邪很机敏地抬起头,跟张起灵对上目光。他变小了,脸很圆,眼睛更黑,一瞬不瞬瞪着张起灵,旁边有人卖氢气球的,花花绿绿一大团飘在他头顶。张起灵有点愧疚,走过去,蹲在他面前。

吴邪咬着三明治指责他,“不讲信用。”

张起灵抹了一下他脸上的黑印,说,“我叫你不要跑了。”

吴邪此刻是冷静的,无语地看了眼张起灵,反问他,“如果自己能听自己话,我要你干什么?”

他饿了,说着话,嘴巴里还在嚼。张起灵看着他澄澈的眼睛,忽然想起以前族人说,如果一个长生者在退化期没人照看,那么他退化成的幼崽越可爱,存活率就越高。

吴邪大概属于靠自己也能度过退化期的那种长生者。

他吃完了,用袖子擦嘴。张起灵两只手拿住他腋下,准备把他抱起来,吴邪悬空在椅子下边的腿却蹬了两下,张起灵停下来问他,“怎么了?”

“带钱没有,”吴邪用曾经打量古董的表情看向旁边的氢气球,“想买气球。”

张起灵看了看那堆气球,是五颜六色的,人小了,爱好也变了。他问吴邪,“什么颜色?”

吴邪说,“都想要。”

张起灵跟卖家轻声交流了几句,递了几张纸币过去,接过那一把气球。这次吴邪伸着两只手乖乖给他抱了,坐在他手臂上不停地伸手去拽氢气球。走过便利店门口,这几天包了吴邪伙食的姑娘一下子奔出来。

“小关!”她叫。

吴邪从张起灵脖子后面探出头,说,“姐姐。”

姑娘看了看张起灵,又看了看气球,吴邪拍着张起灵的后背,说,“我爸爸,他找到我了。”

他看起来很幼,行为举止又常常老气横秋,姑娘被他逗笑了,走过来抓了抓他的手,吴邪给她捏着,说,“我手很脏。”

姑娘笑着又捏了捏,对张起灵说,“关爸爸下次要小心哦,不是每个小朋友丢了都能找回来的。”

张起灵点头,说谢谢。吴邪从他手里拽出一根气球线,粉色的,递给便利店姑娘,“姐姐,送给你。”

他们友好地道了别,吴邪挥着手。张起灵脸上有一点笑意,吴邪回过头看见,问他,“你笑什么?”

又说,“你是不是觉得晚几天找到我,我也饿不死。”

“太冷漠了,”吴邪生气起来,拍着张起灵肩膀,“这次之后,我得换一个人作伴。”

张起灵不意外他忽然胡闹,抱着往上掂了掂,用鼻子贴了贴他的脏脸。吴邪稍微被安抚下来,把脸埋进张起灵脖子,流了点鼻涕眼泪。

每一个长生者在退化期的心智体能都是倒退的,尤其心智很不稳定,他们一般与同类结伴,以互相照顾度过退化期。吴邪和张起灵结伴不到二十年,互相只见过一次退化态,以漫长人生来说,还不算熟悉。吴邪完全态时是温和有主见的,张起灵完全没想到他会间歇性失智,所以买冰淇淋时,把小孩给弄丢了。

他抱着吴邪走过好几条街,海鸥扑棱棱飞过好几只。吴邪才把脸从张起灵脖子里拔出来,正常了点,擦了擦脸问,“你胳膊累不累?”

张起灵摇头,说,“下次不会弄丢你了。”

“哦,没事,”吴邪不好意思起来,左右环顾道,“没开车?你准备走回去呀?坐地铁吧。”

“开车怎么找你,”张起灵把一堆气球拽下来给他看,“这个不方便坐地铁。”

吴邪犹豫起来,他喜欢坐伦敦的地铁,那里有陈旧而厚重的生活气息,而长生者总是要常常换地方的。想着想着他的心思又飞了,问张起灵,“下次你退化,咱们也来伦敦吧。”

刚刚还说要换人作伴,张起灵贴了贴他脸,说,“可以。”

完全态的长生者体能堪比血族,张起灵一手抱着吴邪,一手捏着氢气球走了很久。他们住在富勒姆区,但吴邪跑得很远,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,泰晤士河沿岸都亮着灯火。吴邪趴在张起灵肩膀上,看到家里的草坪上,停了一辆新的儿童四驱车。

“你买的?”他问。

张起灵姿态艰难地开门,说,“张海楼买的。”

吴邪被他放在沙发上,自己蹬掉了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皮鞋,扒拉在沙发背上问,“他不会又说,孝敬我什么的吧。”

张起灵默默俯身看着他,豆丁大,什么孝敬不孝敬。他把氢气球拉下来一点,问吴邪,“绑哪里?”

“就飞在房顶上好了,”吴邪说,“张海楼真变态啊,我都变这么小了。”

张起灵放飞一把的气球,把他抱起来,往浴室走。吴邪在他怀里静了一会,慢慢说,“我自己洗就行…”

别人都以为他们有点什么,其实还没有,现在变小了,更没有。吴邪一开始是看张起灵孤零零很可怜,谁知道他屁股后面那么大一个家族?比吴家壮观多了。后来吴邪是觉得张起灵很靠谱,现在看来,也会把小孩搞丢。

但要除了变小之前,两个人喝了点酒,亲的那么一次。

吴邪站在花洒下边,搓脸,其实他还是觉得跟张起灵结伴不错,至少张家人都活了很久,很有钱。

勉强洗干净,感觉累到瘫,心智摇摇欲坠。吴邪穿上睡衣,坐在马桶盖上喊,“小哥,小哥!张起灵?爸爸——”

张起灵快速地开门进来,看清情况松口气,拿毛巾给他擦头发。吴邪闭着眼睛感觉整个人很混乱,这一次的退化期实在丢人,一会想大哭,一会又想忍住。张起灵没注意到他的表情,还跟他商量,“别叫我爸。”

吴邪眼泪一下子出来了,脸皱成一个包,张起灵愣在原地,脸上出现一个复杂的表情,吴邪更崩溃了,张起灵把他抱起来,发现他憋着不愿意哭出声,脸通红。

“你还是…”张起灵没说完,手上猛地一重,随即有什么东西清脆地弹在浴室墙上,他定睛一看,是吴邪睡衣扣子。

他不哭了。

“……”张起灵僵住,揽着一个成年的裸男,听吴邪声音低沉地在他耳边骂,“我操?”

吴邪还保持着哭的状态,眼尾挂着眼泪,张起灵的手环在他腰上,肌肉的触感很韧,睡裤开裂着挂在他小腹,身上被布料勒出左左右右的红痕,在灯光下更显得他白。

吴邪冷静了几秒,推了张起灵一把,说,“你先——”

张起灵纹丝不动。又来了,吴邪被气笑,眼睁睁看他更贴近了一点,上回突然亲他也是,力大无比地往上压,他被推在墙上,忍不住笑张起灵,“你挺急啊?早干嘛去了?”

有一就有二,万事开头难。张起灵没说话,手臂圈紧,偏头直接亲在了他嘴上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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